審 判 筆 錄   公訴人 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陳張紅花 上被告因109年度模重訴字第1號家暴殺人一案於中華民國110年1 月6日上午9時30分在本院刑事第十三法庭公開審判出席職員如下 :   審判長法 官 劉淑玲      法 官 傅思綺      法 官 何◇a  國民法官x號 w號 v號 u號 t號 s號 備位國民法官x號 w號      書記官 張詠昕      通 譯  當事人及訴訟關係人如後: 檢察官 洪鈺勛 檢察官 黃鈺斐      餘詳如報到單之記載 被告到庭身體未受拘束 書記官朗讀案由 審判長問被告姓名、性別、出生年月日、身分證統一編號、住居 所等項 被告答 陳張紅花 78歲(民國31年5月5日生)      住桃園市觀音區模擬一街1號 身分證統一編號:H223456789號 選任辯護人李宏文律師 林楊鎰律師 李翎瑋律師 審判長諭知:續行審理。 審判長諭知: 今日審理程序法庭錄音委外轉譯,轉譯人員將依錄音內容真 實轉譯,依相關規定送書記官整理為準備程序訊問筆錄附卷 ,當庭不製作筆錄,兩造不必觀覽法庭筆錄螢幕。 審判長先對被告告知其犯罪之嫌疑及所犯所有罪名(詳如起訴書 所載)。並告知被告下列事項: 一、得保持緘默、無須違背自己之意思而為陳述。 二、得選任辯護人,如為低收入戶、中低收入戶、原住民或其他 依法令得請求法律扶助者,得請求之。 三、得請求調查有利之證據。 審判長問 對於上開告知權利是否瞭解? 被告答 瞭解。 審判長問 是否為低收入戶、中低收入戶、原住民或其他依法令得請求 法律扶助者? 被告答 不是。 審判長:今日(110年1月6日)上午依序進行之證人交互詰問為 陳再來、陳致遠,並依法行隔離訊問。 審判長問 證人陳致遠是否在法庭內? 檢察官均答 無。 辯護人均答 無。 審判長諭知:   請證人陳再來至應訊席。 審判長:   你是陳再來嗎? 證人答   是的。 審判長告以: 為保護你的個人隱私,通譯會拿紙張,請你寫下你的生日、 身分證號碼及住址。 證人當庭書寫其年籍資料,經審判長核閱證件無訛後,附卷。 審判長問   您跟被告是否曾為或現為配偶、直系血親、三親等內旁系血 親、二親等內之姻親關係或家長、家屬,或有無婚約、法定 代理人關係? 證人答 是,是我母親。 審判長諭知: 依據刑事訴訟法第180 條之規定,證人與被告有特定親屬關 係依法得拒絕證言,如不行使拒絕證言權,仍應據實陳述, 並有具結義務及偽證處罰。 審判長問 是否願意作證? 證人答 我願意作證。 審判長諭知: 依據刑事訴訟法第181 條規定,證人就各別訊問之問題,認 為有入陳張紅花於罪之危險時得拒絕回答,且須經本院准予 後始得就各別問題拒絕回答,如不行使拒絕證言權,應據實 陳述,如果為了掩飾陳張紅花的犯罪事實,而虛偽陳述,同 樣應負偽證罪之責任。是否明白? 證人答 瞭解。 審判長問   等一下您在法庭上回答問題時,請記得要據實陳述,不可隱 瞞,也不可誇大、增加或減少;如果說謊,可能會受到偽證 罪的處罰,這樣您清楚了嗎? 證人答 瞭解。 審判長諭知: 具結義務及偽證處罰朗讀結文後命具結結文附卷。 審判長提醒: 證人陳再來於交互詰問過程中,若聽到檢察官或辯護人說「 異議」時,請先不要回答問題,待審判長裁示後,再行回答 。 審判長諭知: 開始進行證人陳再來交互詰問,請檢察官行主詰問。 (以下係檢察官黃鈺斐與證人陳再來之問答)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和死者陳水淼及被告陳張紅花是何關係? 證人陳再來答 陳水淼是我父親,陳張紅花是我母親。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自己本身有無兄弟姐妹? 證人陳再來答 一個弟弟,三個妹妹。 檢察官黃鈺斐問 陳水淼還有陳張紅花是和誰一起住居? 證人陳再來答 我爸媽跟我一起住,我跟我弟弟是兩個相通的隔壁,我住1 號我弟弟住3號,我爸媽都跟我住在1號一樓,我們住的地方 其實兩個雙併是互通的。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們的房子是誰的? 證人陳再來答 是我爸爸20幾年前蓋給我們兄弟二人。 檢察官黃鈺斐問 陳水淼過世前的身體狀況如何? 證人陳再來答 我記得在104年時有住過院,105年6、7月都有住過院,好像 都是發燒、痛風結石、尿酸,另外也有一些腎臟問題,有漏 尿情形。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剛剛說104年有住院,有無印象是幾月的時候? 證人陳再來答 我記得是104年12月,那時候好像,有一次傍晚回去的時候 看我爸睡覺沒有起來,叫也較不醒,我就把他送醫院,先送 到新屋的省立醫院,再來好像沒有比較好,之後就送到壢新 醫院,檢查一陣子好像沒有比較好,又再送到長庚。 檢察官黃鈺斐問 12月是中旬、上旬還是下旬? 證人陳再來答 12月下旬。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剛剛說你父親有因為發燒住院,他過世前最後一次住院是 何時? 證人陳再來答 我記得是105年應該是7月底的時候,當時住院大概一個禮拜 ,我記得是8月6日出院。 檢察官黃鈺斐問 出院之後原本預計做什麼樣的治療? 證人陳再來答 出院以後,長庚醫生有交代我們8月12日時要回去拔尿管, 醫生也特別交代我們兄弟兩人,說他的腎臟有點問題,不確 定要不要洗腎。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剛剛有提到你父親有生病,平常是誰帶你們父母親去看醫 生? 證人陳再來答 我跟我弟弟陳致遠。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剛剛有提到陳水淼及陳張紅花和你們住在一起,陳致遠他 們家是住在旁邊,是互通的,陳水淼生前的生活起居是由誰 來照顧,有無家庭分工? 證人陳再來答 平常都是我跟我弟弟陳致遠一起照顧,煮飯是我們家媳婦跟 我弟媳輪流煮,還有換尿布那些都是由我們來處理,我媽媽 也許會有。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媽媽也會有什麼? 證人陳再來答 幫忙換尿布。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媽媽是什麼時候開始幫忙換尿布? 證人陳再來答 我記得我爸是在105年時比較需要換尿布,所以大概在105年 我媽媽會幫忙換尿布。 檢察官黃鈺斐問 有人會幫忙餵食你父親? 證人陳再來答 會,餵食的話我老婆、我們兄弟倆、我弟媳都會。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剛剛有提到你跟你弟弟輪流照顧,可是白天你跟你弟弟不 需要上班? 證人陳再來答 要上班。 檢察官黃鈺斐問 上班的時候由誰照顧陳水淼? 證人陳再來答 我媽媽會在家照顧我爸。 檢察官黃鈺斐問 照顧的具體內容你是否知道? 證人陳再來答 換尿布、熱食物給我爸吃、還有做一些菜,但做菜大部分是 由我老婆跟我弟媳準備。 檢察官黃鈺斐問 假日的時候是誰來照顧你父親? 證人陳再來答 我跟我弟弟,我老婆也會幫忙照顧。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一剛開始有提到,你和你弟弟陳致遠每週會輪流供應三餐 ,你剛剛又提到被告白天會幫陳水淼準備飯菜,被告自己是 否會做菜? 證人陳再來答 會,會做,大部分是我老婆跟我弟媳做,我媽偶爾也會做。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剛剛有提到陳水淼住院,住院這段期間是誰去醫院照顧陳 水淼? 證人陳再來答 我記得都是我跟我弟,我媽因為身體不太好,所以沒有去醫 院照顧。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家裡的其他人是否會去照顧? 證人陳再來答 會,我弟弟跟我的小朋友也都會去醫院照顧。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們的妻子是否也會去照顧? 證人陳再來答 也會。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母親是否會去照顧? 證人陳再來答 她身體不太好所以到醫院部分是我弟、我老婆、我弟媳、我 兒子跟我弟的小孩都有去。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剛剛說白天你們去上班時家裡只有陳水淼跟被告,白天這 段期間他們有無午休時間? 證人陳再來答 我記得我爸爸都有午休,大概下午1時許開始午休,3-4時起 來。 檢察官黃鈺斐問 他們都在哪裡午休? 證人陳再來答 臥室或是客廳的沙發。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說你母親白天還是會照顧陳水淼,就你所知,你母親有無 因為照顧陳水淼感到不耐煩,有無吵過架? 證人陳再來答 多少都會,我記得我爸爸有時候漏尿比較頻繁,常常換尿布 ,我媽就會抱怨說「怎麼又來了」。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父親陳水淼個性如何? 證人陳再來答 我爸爸蠻溫和,當然偶爾會有些脾氣,但總而言之還是蠻溫 和的,沒什麼暴躁的問題。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說你爸爸是住在你家,你平常是否會跟你爸爸陳水淼聊天 ? 證人陳再來答 會,都住在一起當然會聊天。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們聊天的頻率? 證人陳再來答 就是會聊天,也會天天。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跟你爸爸會天天聊天,陳水淼平時是否有提到輕生的念頭 ? 證人陳再來答 我是沒有聽過,他完全沒有跟我說過。 檢察官黃鈺斐問 既然你們一家住在一起,陳水淼有無跟誰的感情比較好? 證人陳再來答 也沒有特別跟誰比較好,就是一般。 檢察官黃鈺斐問 陳水淼名下有無財產,若有,是什麼樣的財產? 證人陳再來答 我記得我爸在塔腳里那邊有一個三分的農地,另外就是我跟 我弟住的房子,當然就是因為他20年前蓋給我們兩個,就這 樣。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父親生前有無交代他死後的事? 證人陳再來答 沒有,沒有跟我說過。 檢察官黃鈺斐問 本件案發是105年8月8日父親節,你們家有無慶祝父親節, 何時慶祝? 證人陳再來答 有,我印象很深刻,我們是提早慶祝,8月7日時,我跟我家 人還有我弟、我弟媳和幾個小朋友有買蛋糕,我記得我爸當 時還吃了一塊蛋糕。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父親當時是否知道是在慶祝父親節? 證人陳再來答 知道,因為他有吃蛋糕,子孫都有跟他講,祝他父親節快樂 。 檢察官黃鈺斐問 陳水淼他自己本身有無行動不便需要他人攙扶、餵食,無法 自行洗澡等狀況? 證人陳再來答 我爸住院蠻多次,我記得印象比較深的是,在第二次住院時 狀況不太好,但特別到第三次時,我爸就需要人家攙扶,尤 其第二次在清完痛風時以後他的腳會痛,有時候撐不太起來 ,他就需要有人攙扶,餵食的部分,偶爾會自己吃但大部分 都需要人家餵食,行動方面,一開始可以自己換尿布,也有 幫他換,一直到第三次住院以後他就完全沒有辦法自己換。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剛剛有說第三次住院就完全沒有辦法自己換尿布,他在第 二次住院,即你剛剛說的105年6月底時,出院時他有無辦法 自己換尿布? 證人陳再來答 那時候還可以,偶爾自己換,但大部分都需要家人幫他換。 檢察官黃鈺斐問 攙扶的部分你有辦法記得,他到底是第一次、第二次還是第 三次住院後,一定需要別人攙扶? 證人陳再來答 第二次住院的時候是清痛風時,所以腳會痛,痛的時候他就 撐不起來需要人攙扶,是在105年6月底時,105年7月時他又 發燒住院,出來後他就沒辦自理生活。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父親有無辦法自己洗澡? 證人陳再來答 第三次就沒有辦法。 檢察官黃鈺斐問 三次出院之後,他有無不能拿拐杖等重物的狀況? 證人陳再來答 第三次就不行了,他不能提重物。 檢察官黃鈺斐問 他過世前最後一次住院是8月6日時,他當時的情緒及精神狀 況如何? 證人陳再來答 他的情緒也算蠻平和的,精神狀況時好時壞,尤其他記憶力 可能也不太行了,有時候會忘記誰,比如說我去看他,他認 不出我是誰,我妹婿去看他,他也許會把妹婿搞錯成是孫子 ,也把孫子的名字搞錯,這情形也是時好時壞,有時候看起 來正常,有時候看起來又覺得他記不住,所以在第三次他出 院以後,精神狀況不是很理想。 檢察官黃鈺斐問 照你剛剛說法,第三次8月6日陳水淼出院後狀況比較差,你 們家當時有無預計請看護? 證人陳再來答 我們有,我跟我弟媳有商議要找仲介,但還沒找好就發生這 種事情了。 檢察官黃鈺斐問 如果你們家預計要請看護,你們家的經濟狀況、收入如何? 證人陳再來答 我們家應該沒有問題,我自己本身在公司擔任技術人員,我 太太也在公司擔任人事人員,我大小兒子都是當公務員,我 小女兒當老師,所以我們家經濟狀況應該是沒有問題。 檢察官黃鈺斐問 陳水淼有無失智的狀況? 證人陳再來答 有,他在104年之前1、2或2、3年,有一次他騎摩托車出去 ,他忘記怎麼回來,剛好遇到他的朋友,他朋友就跟在他後 面把他帶回家,除此之外他有時候會認錯人。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印象中他最後一次認錯人是何時? 證人陳再來答 我印象是105年之間他有認錯人。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剛剛說你爸爸時好時壞,你是指你爸爸的認知及表達能力 時好時壞? 證人陳再來答 對,沒錯。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母親的身體狀況如何,有何疾病,若有,有無接受治療? 證人陳再來答 我記得好幾年前我媽有一次手腳無力帶她去看醫生,發現她 有高血壓、高血糖,醫生有診斷出還有帕金森氏症,所以我 帶我媽去壢新醫院的神經內科看診,也有開藥,一開始是三 週回診一次醫生會開四週的藥,後來就變成開八週的藥,都 有固定開藥給我媽吃。 檢察官黃鈺斐問 依照你剛剛的說法,你母親有高血糖、高血壓及帕金森氏症 ,你母親有無失智症或躁鬱症,醫生有無開立這樣的藥物? 證人陳再來答 我不確定醫生有開什麼藥,但我確定沒有失智症的藥。 檢察官黃鈺斐問 被告案發前後的心智跟精神狀況是否正常? 證人陳再來答 我媽媽正常。 檢察官黃鈺斐問 在案發當天你有無觀察到你母親身上有無傷口? 證人陳再來答 案發當天,我是第二天有看到我媽媽右手有一點傷口,我弟 媳有跟我說,她有問媽媽怎麼回事,我媽媽回答好像是去菜 園割絲瓜時右手不小心被鐮刀割到的,我確定案發前一天沒 有。 檢察官詰問完畢。 審判長請辯護人行反詰問。 (以下係辯護人林楊鎰律師與證人陳再來之問答)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你父母親的感情如何? 證人陳再來答 還不錯。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父母親是否都跟你一起住? 證人陳再來答 對,住在我的房子,1號。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提示螢幕畫面)是否住這間房間? 證人陳再來答 對。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父母親都睡在一起? 證人陳再來答 對。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你方才有說父親有包著尿布,大概是在何時開始包? 證人陳再來答 紙尿布,他104年住院的時候都會包,我記得印象比較深是 ,案發前半年到2月,住一個月,105年1-2月時在家就會包 尿布了。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包尿布都是誰幫他包的? 證人陳再來答 一開始104年出院回來,105年1、2月開始包,那時候他有時 自己包,那時候還可以。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到什麼時候就無法自己包? 證人陳再來答 大概腳痛清創完那時候就會有家人幫忙包,也可以自己包, 到第三次105年7月底8月初才完全沒辦法自己包。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就你所知,父親腎臟病不好,是否時常會有漏尿的情況? 證人陳再來答 在104年前1、2年就有漏尿的情形,頻率我無法確定,我媽 確實會因為我爸常漏尿所以有點不太高興,會碎碎念。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如果有濕掉就要趕快換尿布? 證人陳再來答 對。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還記得你曾經說他不到10分鐘又濕掉了,是否有印象父親尿 布不到10分鐘? 檢察官洪鈺勛起稱:異議,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方才有說死者是 否每10分鐘就會漏尿、換尿布一次,但證人方才並無這樣說,辯 護人應該要問證人是否看過,而非問證人說「你剛剛有說過」。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起稱:更改問題。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你是否記得曾經看過不到10分鐘爸爸的內褲或尿布又濕掉? 證人陳再來答 我記憶上是他會漏尿,但因為常漏尿我媽媽才會卻去抱怨這 件事情。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母親是否識字? 證人陳再來答 不識字。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母親會不會打電話? 證人陳再來答 不會。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你方才說媽媽會有一些抱怨,抱怨父親漏尿的情況? 證人陳再來答 是。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爸爸之後有無裝導尿管? 證人陳再來答 有裝導尿管。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裝導尿管時還是有穿尿布? 證人陳再來答 有穿。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為何要穿? 證人陳再來答 導尿管是小便的部分,怕他會大便,所以要穿紙尿布。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有無曾經聽爸爸說「老了沒用,連累子孫」等語? 證人陳再來答 我記得那時候幫爸爸換藥,因為痛風手術清創,換藥、換尿 布時他覺得有些病對子孫很麻煩,就是對我們抱歉的意思, 他說「老了沒用,生病很難過」是因為幫他清理痛風傷口時 他會痛,所以才會說這些話,吃藥,他可能吃了很多藥,吃 了一些藥,所以他講這些話。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爸爸也有自己停藥,不想吃藥的情況? 證人陳再來答 對。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有無聽過爸爸輕生的念頭?有無可能跟其他人說? 證人陳再來答 沒有聽過。也許有跟別人講,這部分我不知道,我猜的。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有無可能是因為父母間的事情不讓你知道? 檢察官起稱:異議,證人已經說他不知道,不用再請證人臆測他 父親有無對他母親說過這句話,證人已經說他沒有聽過父親有任 何輕生的念頭,他也不知道他父親有無可能跟其他人說。 審判長諭知:辯護人剛才的問題是要證人臆測其不清楚的事項, 異議成立,請辯護人更改問題。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有關爸爸輕生的事情你自己沒有聽過,但有曾經聽爸爸說過 「老了沒用,連累子孫」等語? 證人陳再來答 對。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是否記得爸爸生前吃什麼藥? 證人陳再來答 腎臟的藥跟消炎的藥,具體藥帖我不太清楚。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他吃到會怕,不想吃? 證人陳再來答 他吃到會怕,每個人都會吧。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本件事情發生後,媽媽有無跟你說為什麼要這麼做? 證人陳再來答 一開始,我記得8月14號當天,當天我爸爸做頭七,那一天 我跟我媽坐斜對角,在吃早餐時她忽然間跟我說事情她做的 ,我還跟她說不要擔起來,我媽就叫我打電話報警,我就叫 我弟媳李冬鑾帶我媽去派出所做筆錄,當時大概的情形是如 此。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她有無跟你說你父親因為生病覺得不好過,希望她可以幫他 處理,有無此事? 證人陳再來答 那時候我媽媽好像跟我說是爸爸叫她做的,具體內容我忘記 了,因為頭七當時在跟親戚討論喪葬事宜,也沒有具體內容 ,但我當時跟我媽說不要為了這件事擔起來,所以才叫我弟 媳帶她去派出所報案。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不過你剛剛有講,爸爸叫她這樣做,這是你有記憶的? 證人陳再來答 對。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媽媽在事故發生前,你有無聽媽媽說她有看到髒東西等等? 證人陳再來答 我沒有印象。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媽媽去醫院看病,都是你帶的? 證人陳再來答 我跟我弟會輪流。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你有帶她去精神內科? 證人陳再來答 壢新醫院神經內科,我記得帶她去三次,具體忘記了。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你印象中有無曾經跟檢察官說,媽媽跟你說是爸爸叫她殺他 的? 證人陳再來答 我剛剛說過有。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有說「殺」嗎? 檢察官洪鈺勛起稱:異議,方才證人已回答他媽媽跟他說是他爸 爸叫他媽媽做的,但他並無提到殺,因此證人已就其親身從被告 那邊聽聞的事實陳述給檢察官聽,故辯護人的問題已重複詰問。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起稱:方才證人有說,他媽媽跟他說是「殺」 ,我只是要再次確認,證人明明有說他在檢察官那邊說,媽媽有 跟他說爸爸叫她殺他,他有說「殺」。 檢察官洪鈺勛起稱:「殺」之字是辯護人的問題,證人是回答「 我媽媽跟我說是她做的」,不能夠用辯護人的問題,說是證人回 答的,我認為這是兩個不同的問題。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起稱:前面是說「叫她做的」,我後面只是要 釐清「做」的意思,一般來說「做」的理解就是「殺」,我想問 證人有無印象跟檢察官說「是爸爸叫她『殺』的」,這部分只是 為了詢問證人,其實「做」跟「殺」是一樣,只是要問的更精確 。 審判長諭知:方才證人反覆講了好幾次媽媽有跟他說「是爸爸叫 我做的」,若辯護人想知道證人有無曾在檢察官那邊回答時使用 「殺」的字眼,請另起問題詢問。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你方才有說是媽媽跟你說是爸爸叫他做的,該「做的」就你 理解是什麼意思? 證人陳再來答 其實你說殺還是做,就我當時聽到的是媽媽說「爸爸叫我做 的」,叫我去報案,我就去做了,至於當時我跟檢察官說是 殺還是做,我也忘記了,我只說就是媽媽交代我,說事情是 她做的叫我去派出所報案,我才叫我弟媳去,至於要我回想 我媽媽當時怎麼跟我說,具體是說「殺」還是「做」,我想 不起來,但過程就是如此。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但是至少媽媽有跟你說是爸爸叫她做的? 證人陳再來答 我剛剛已經說過很多次,我媽媽吃早餐時坐我斜對角,她這 樣跟我說的。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有無曾經聽過家裡人說媽媽晚上都睡不著,或是媽媽有跟你 說過? 證人陳再來答 我媽媽沒有跟我說,我印象沒有。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李冬鑾是你的? 證人陳再來答 弟媳。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提示本院110年1月5日審判程序筆錄第38頁第4個答)你對 於證人李冬鑾說「我婆婆晚上會睡不好」有何意見? 證人陳再來答 我沒有意見。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有無曾經看過爸爸大便的時候就自己把大便拉在客廳? 證人陳再來答 客廳上,我不太有印象。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就你爸爸生前的時候,爸爸除了跟你說你方才說連累子孫、 老了沒用等語,有無聽他反應說他哪邊會痛? 證人陳再來答 除了剛剛講的清痛風以外,他也常頭痛,帶他去長庚也看不 出什麼問題,另外還有腰痛,我猜腰痛是不是他腎臟的問題 ,也沒有時間做檢查,因為8月12日本來要去腎臟科拔尿管 ,後來就發生本件事情,除了講剛才住院、發燒、痛風以外 ,他之前反應過頭痛及腰痛的問題。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剛才你有說第三次住院後,8月6日出院,需要人攙扶,他的 意識上是否清楚? 證人陳再來答 反反覆覆,時好時壞,有時看起來正常,有時候記不太清楚 。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8月7日你有幫他做一個父親節的慶祝,他的情形如何? 證人陳再來答 他的情況我沒有特別印象,我記得他有吃一塊蛋糕,我兒子 跟姪子都有跟他說話,祝他父親節快樂,他也是笑笑的。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你有無跟他對話? 證人陳再來答 因為人滿多的,我現在記不太起來。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有無看到其他人跟你爸爸對話? 證人陳再來答 我兒子跟我弟的小孩子有跟我爸爸說父親節快樂,爸爸應該 是很高興,有吃一塊蛋糕,笑笑的這樣。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有無聽到爸爸說話? 證人陳再來答 爸爸回什麼我也沒有特別記憶,我記得他是笑笑的,應該也 很高興。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你們父親有無買保險? 檢察官洪鈺勛起稱:異議,超出主詰問範圍。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起稱:這是關連性。 審判長諭知:因為昨日4號國民法官有問到這個問題,允許辯護 人詢問。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你們父親有無買保險? 證人陳再來答 就是一般保險,例如健保,具體保險內容我沒有很清楚。 辯護人詰問完畢。 審判長請檢察官行覆主詰問。 (以下係檢察官黃鈺斐與證人陳再來之問答)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剛剛有說你父親用台語說了「這個病症、麻煩子孫、老了 沒用」等語,這些話你有無轉告給其他人或跟誰討論此事? 證人陳再來答 我沒有跟誰講,因為老人家遇到這種事情,就是換藥很痛等 等,說一說而已,我們沒有當成一回事,所以我也沒有跟其 他人講。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認為他是心理上的發洩? 證人陳再來答 老人家病痛發洩一下,我們大概可以理解,所以當然不會去 轉述他說的「生病很痛苦」、「拖累子孫」等事。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剛剛有說你母親不會打電話,她是否會接電話? 證人陳再來答 會阿,她看不懂字所以她沒辦法按數字鍵,接電話沒問題。 檢察官黃鈺斐問 如果有急事的話,你們家都沒有人在,這樣她要怎麼辦? 證人陳再來答 我弟弟會打電話回家,左鄰右舍會也會幫忙一些,因為我爸 爸住院到發生這個案子,他從105年6月住過一次院,7月底 8月初住院,到案發時間也不過幾個月,時間也沒有很久, 最早住院是104年12月,12月到105年8月也沒有幾個月,更 何況他不能自己生活也是在105年7月底8月初出院以後時比 較嚴重一點,其他情形也都還好。 檢察官黃鈺斐問 假如你們家裡有人在家的話,你媽媽又想打電話要怎麼辦? 證人陳再來答 可以找隔壁鄰居幫忙。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的意思是沒有人在家時可以找隔壁鄰居幫忙?那有人在家 的時候呢? 證人陳再來答 對。就是叫家人幫忙打電話。 檢察官黃鈺斐問 案發當天105年8月8日,你母親有無跟你說你父親為何會死 掉? 證人陳再來答 她說小偷跑進來把我爸爸殺死。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剛剛說8月14日時,你媽媽跟你說是你爸爸叫她做的,是 因為你去問你母親為何做這件事她才說的? 證人陳再來答 對阿,那天頭七那天,大家都很忙,早上吃早餐時她就跟我 講這些,我還跟她強調說不要為了這件事擔起來,她還是說 是她做的,叫我去打電話,所以才叫我弟媳李冬鑾帶我媽媽 去派出所做筆錄,那天因為大家忙頭七所以沒時間去才叫我 弟媳去。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剛剛說你母親在8月14日有跟你說是她做的,你的部分, 你就只有聽到你母親這樣說? 證人陳再來答 對阿,只有聽到她這樣說,因為那時候我們兩個在吃早餐。 檢察官黃鈺斐問 所以你母親歷次說明父親的死因都不一樣? 證人陳再來答 第一次說小偷進來,是在8月8日當天,後來8月14日才說這 件事是她做的。 檢察官詰問完畢。 審判長請辯護人行覆反詰問。 (以下係辯護人林楊鎰律師與證人陳再來之問答)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你上班回來大概幾點? 證人陳再來答 大概下班時間傍晚,我記得我們家照顧的人還有其他人,比 如我弟弟陳致遠,他5、6時回到家,除非禮拜一到禮拜三在 加班時可能8時,但是我老婆是當人事,她5時45分下班,6 時10分左右就回家了,都會幫忙照顧我爸爸,我太太到家我 不一定還沒到家,但我確定我太太會先回家,我太太回家就 做家事、煮飯、照顧我爸爸。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所以在上班期間所有人不在,只有父母時,都是母親照顧爸 爸? 證人陳再來答 對。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包含爸爸的生活起居、換尿布等等? 證人陳再來答 對。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你剛才說會找鄰居幫忙,你印象中媽媽找過鄰居幾次? 證人陳再來答 其實在媽媽照顧爸爸的過程,細節不可能跟我說那麼清楚說 ,今天找誰幫忙、做什麼等等,我媽媽也已經70幾歲快80歲 了,我們大概不會講那麼細,至於她找了幾次,我不清楚。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你們鄰居離你們家距離多遠? 證人陳再來答 幾步之遙。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所以隔壁家聲音你們家是否聽的到? 檢察官黃鈺斐起稱:異議,辯護人要求證人臆測,證人怎麼會知 道他鄰居家到底聽不聽的到他家的聲音。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起稱:我們剛剛有問,你的隔壁家大概多遠, 證人回答說幾步遠而已,這很正常,我們從他的親身體驗,可不 可以聽到隔壁家的聲音,沒有臆測的問題。 審判長諭知:辯護人問題並非要證人臆測,允許證人回答。 證人陳再來答 如果很大的吵架聲音、丟碗筷等當然聽的到,一般來說不可 能在家看電視我這邊也聽的到,那我們家也蓋的太爛了。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問 所以如果有一些比較大聲的你是可以聽的到的? 證人陳再來答 是。 辯護人詰問完畢。 審判長諭知證人陳再來交互詰問程序完畢。 (以下係審判長與證人陳再來之問答) 審判長問 你父親第三次出院的時間是否為105年8月6日? 證人陳再來答 對。 審判長問 (提示電腦2016年8月6日行事曆)依剛剛當庭查得之行事曆 ,105年8月6日是星期六,你有無辦法回想你父親當天出院 是否確實為星期六? 證人陳再來答 星期幾我無法確定,我只記得8月6日那天出院。 審判長問 你是否記得父親在105年8月6日出院的時間是何時,早上、 下午、晚上? 證人陳再來答 我記得是應該是上午辦出院,那天到底是誰跟他去辦出院我 忘記了。 審判長問 剛剛你有提到父親平常的週末大部分都是由你跟弟弟或是太 太、弟媳來照顧,是否如此? 證人陳再來答 沒錯。 審判長問 那可以表示說105年8月6日你父親因為是週六出院的,所以 回到家後就是週末,週末大部分都是你、你弟弟、你太太或 是弟媳在照顧你父親? 證人陳再來答 對。 審判長問 本件案發日是105年8月8日禮拜一,所以在你父親出院後相 隔兩天就案發了? 證人陳再來答 對。 審判長問 你剛剛有提到說,爸爸出院的時候醫生有交代105年8月12日 要去拔尿管,表示父親出院時他的身體狀況其實並不糟糕? 證人陳再來答 他那時候精神狀態時好時壞,身體狀況就是剛剛所說的痛風 ,關係到他無法自理生活,會痛,所以他撐不起來要有人攙 扶他,也無法自己換尿布。 審判長問 除了這個以外並無其他更嚴重的疾病? 證人陳再來答 看起來是這樣,還是老毛病、頭痛、腰痛的問題。 審判長問 你剛剛也有提到說在第三次出院之後,雖然爸爸有裝導尿管 ,還是有幫他包紙尿布,是因為他會拉屎,為何爸爸會有大 便失禁的問題? 證人陳再來答 他沒有辦法自理生活,無法自己去上廁所,所以他躺著或是 坐著大便可能就自己大出來了,我們也鼓勵他要去上廁所。 審判長問 你剛剛有提到說第三次爸爸出院之後,其實你有想找仲介去 找看護,你有無跟媽媽說過你們想找看護的事? 證人陳再來答 我印象中沒有。 審判長問 就你印象所及,媽媽有無跟你抱怨過,她照顧爸爸,常幫他 換尿布,她覺得壓力很大、很累、很煩? 證人陳再來答 我倒是沒有印象她有講,但是我確實看到我媽對我爸常常漏 尿的情形要換尿布有抱怨,不過我爸生病沒有很久時間,最 早開始包尿布到案發也不過半年而已,且平常都是我們兄弟 姐妹會輪流,分工照顧。 審判長問 (提示110年1月5日審理程序筆錄第30頁第3個答)你對於李 冬鑾到庭證稱表示她想不通因為公公其實都已經包尿布了, 但是婆婆還是會叫公公去廁所上廁所,因為公公本身動作比 較遲緩,所以難免會滴到褲子,如果滴到,褲子濕掉又要換 ,婆婆就會很不高興,對她這樣說你有無意見? 證人陳再來答 沒有意見,確實我媽媽會叫我爸爸去上廁所。 審判長問 你知不知道你爸爸都已經包著尿布,你媽媽還要一直叫他去 上廁所,是為了不想幫他換尿布,還是要省尿布錢? 證人陳再來答 如果這兩個選項,應該是不想常常換尿布。 審判長問 但是照李冬鑾的講法,叫你爸爸去上廁所,他反而常常會滴 到褲子,反而也要換褲子,這樣不是更麻煩? 證人陳再來答 我不知道我媽媽怎麼想。 審判長問 你剛剛有提到你母親有帕金森氏症,她顯示出的症狀有哪些 ? 證人陳再來答 手稍微抖,是初期的症狀,其他的還沒有,初步檢查是帕金 森氏症的狀況。 審判長問 她有記憶不清、胡言亂語、認錯人的情況? 證人陳再來答 帕金森氏症是手腳遲緩、手抖和小碎步,腦袋還不會影響, 她不是阿茲海默症。 審判長問 你母親有無曾經跟你們表示過說她有出現幻覺,聽到不應該 聽到的聲音,或是有奇怪的人跟她講話,看到不應該看到的 影像? 證人陳再來答 我沒有什麼印象。 審判長問 從你父親過世之後,你覺得你母親的情緒跟之前有何不同? 證人陳再來答 因為從發生到我媽媽去派出所做筆錄之前,其實蠻慌亂的, 也沒有顧慮到我媽情緒到底怎麼樣,我只是想說警察會來問 筆錄之類的事,大概就一團亂,至於誰的情緒怎麼樣我當時 沒有特別注意。 審判長問 案發當天依你記憶所及,你是何時抵達現場,你抵達現場時 已經看到哪些人? 證人陳再來答 是我弟弟打電話給我的,大概下午3時10分左右,後來我就 請假趕回去,印象中趕回去時3時30分,我到的時候我弟媳 還有我兩個姪子還有警察在現場。 審判長問 當時你母親的表情情緒有沒有注意? 證人陳再來答 我沒有注意到,發生這種事情,我沒有特別注意我媽媽的表 情。 審判長問 當時救護車是否已經來了? 證人陳再來答 救護車是不是先離開我沒有印象,我只發覺到警察在現場, 至於救護車是不是先離開,還是先看到我爸沒有生命跡象就 離開我沒有印象,我抵達的時候我父親的大體還在現場,我 沒有特別注意現場有無救護車。 審判長問 (提示110年1月5日審理程序筆錄第26頁第3個答)李冬鑾昨 日證稱,救護車到達時,你母親還跟她說,人都死掉了為什 麼還要叫救護車,你有無聽到這樣的話,還是你當時尚未抵 達現場? 證人陳再來答 我沒有印象,我當時應該還沒到現場,她說要聯絡我大伯的 時候。 審判長問 (提示110年1月5日審理程序筆錄第30-31頁)李冬鑾昨日證 稱有一次她印象很深刻,公公不小心把褲子弄濕了,走回客 廳,婆婆就上前要幫他換,當下婆婆很不開心,有用她的手 打公公的左肩膀好幾下,她就感覺不開心,你有無目睹這樣 的事情? 證人陳再來答 我沒有印象,我有印象是我媽媽有時候會跟我爸爸鬥嘴那些 ,但是我沒有看過媽媽對爸爸動手。 審判長問 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有無問題想訊問證人陳再來? 國民法官4號問 剛剛說你們家房子的右邊是陳致遠的家,所以左邊是鄰居嗎 ? 證人陳再來答 對。 國民法官4號問 你們家的格局是爸爸做的沙發是在門口,所以發生事情時, 白天你們的鄰居有無在家? 證人陳再來答 我不太確定他有沒有在家。 國民法官6號問 媽媽在頭七時,她才說出事情是她做的,她有無說過爸爸過 世後晚上都會回來找她,她沒辦法睡覺、很害怕? 證人陳再來答 8月14日頭七那天早上我們在吃早餐時突然跟我這樣講,我 們也在忙,她這樣說我們就跟她說不要把這件事擔起來,就 沒有繼續追問她細節,就叫我弟媳李冬鑾帶她去派出所報案 ,至於她有沒有說這個,我應該沒有時間追問她,我就去忙 我爸爸頭七的喪葬事。 國民法官2號問 8月14日那天你媽媽告訴你這件事情是她做的時她的情緒狀 況如何? 證人陳再來答 情緒沒有特別起伏,就是吃早餐吃到一半她就說這件事是她 做的,叫我打電話去報案,反而是我情緒問題比較多,跟她 說不要為了這件事擔起來,想說這怎麼可能。 審判長諭知: 證人陳再來作證完畢。 檢察官黃鈺斐起稱:證人陳再來的證詞明顯證稱,他就是沒有聽 過陳水淼有跟他說他有輕生的念頭,他也說了陳水淼雖然說了臺 語的那幾句話,可是其實證人也沒有跟別人轉述,他覺得這就是 一個生病時心理發洩的話。 辯護人林楊鎰律師起稱:方才證人所述,可以明確得知,他真的 有聽到死者生前確實說,生病很痛、很難過、老了沒用、連累子 孫這些話,他剛才也有說有可能有沒有輕生的念頭他也有可能跟 其他人講,未來有沒有聽其他人我們拭目以待。 審判長諭知: 請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留意,檢察官、辯護人對於證人 證詞之意見,僅供參考,並非認定被告有罪、無罪之證據。 審判長問 國民法官法庭將於110 年1 月7 日上午,進行被害人家屬就 科刑範圍表示意見之程序。你得自行決定是否到庭,若當日 不到庭,則請你今日以被害人家屬身分陳述對本案科刑範圍 之意見? 被害人家屬陳再來答 不會到庭。都沒有意見。 證人陳再來得先離庭。 審判長諭知: 暫休庭15分鐘,退庭。 審判長諭知: 復庭。 審判長諭知:   請證人陳致遠至應訊席。 審判長:   你是陳致遠嗎? 證人答   是的。 審判長告以: 為保護你的個人隱私,通譯會拿紙張,請你寫下你的生日、 身分證號碼及住址。 證人當庭書寫其年籍資料,經審判長核閱證件無訛後,附卷。 審判長問   您跟被告是否曾為或現為配偶、直系血親、三親等內旁系血 親、二親等內之姻親關係或家長、家屬,或有無婚約、法定 代理人關係? 證人答 是,她是我母親。 審判長諭知: 依據刑事訴訟法第180 條之規定,證人與被告有特定親屬關 係依法得拒絕證言,如不行使拒絕證言權,仍應據實陳述, 並有具結義務及偽證處罰。 審判長問 是否願意作證? 證人答 我願意作證。 審判長諭知: 依據刑事訴訟法第181 條規定,證人就各別訊問之問題,認 為有入陳張紅花於罪之危險時得拒絕回答,且須經本院准予 後始得就各別問題拒絕回答,如不行使拒絕證言權,應據實 陳述,如果為了掩飾陳張紅花的犯罪事實,而虛偽陳述,同 樣應負偽證罪之責任。是否明白? 證人答 瞭解。 審判長問   等一下您在法庭上回答問題時,請記得要據實陳述,不可隱 瞞,也不可誇大、增加或減少;如果說謊,可能會受到偽證 罪的處罰,這樣您清楚了嗎? 證人答 清楚。 審判長諭知: 具結義務及偽證處罰朗讀結文後命具結結文附卷。 審判長諭知: 證人陳致遠於交互詰問過程中,若聽到檢察官或辯護人說「 異議」時,請先不要回答問題,待審判長裁示後,再行回答 。 審判長諭知: 開始進行證人陳致遠交互詰問,請辯護人行主詰問。 (以下係辯護人李宏文律師與證人陳致遠之問答) 辯護人李宏文律師問 你的父母兩個人結婚多少年? 證人陳致遠答 他們大概,至少50年。 辯護人李宏文律師問 父母學歷? 證人陳致遠答 學歷好像小學畢業。 辯護人李宏文律師問 母親是否識字? 證人陳致遠答 不識字。 辯護人李宏文律師問 平常他們相處狀況如何? 證人陳致遠答 其實我父母親的感情非常不錯,我長期看下來,感情非常好 ,頂多偶而鬥嘴,生活上互相照應他們的感情非常好。 辯護人李宏文律師問 你父親有無生病? 證人陳致遠答 父親之前因為痛風很嚴重,還有去長庚開刀,在案發前還有 尿道發炎的問題,所以有包尿布。 辯護人李宏文律師問 父親平常生病是怎麼照顧、由誰來照顧? 證人陳致遠答 我跟我大哥白天都上班,我嫂嫂、太太平常都上班,上班的 時候都是由媽媽來照顧爸爸,我們下班後會接手照顧父親。 辯護人李宏文律師問 父親生前有無吃什麼藥物? 證人陳致遠答 吃痛風,其他還有慢性病的藥物。 辯護人李宏文律師問 他平常跟誰的感情比較好? 證人陳致遠答 應該都不錯。 辯護人李宏文律師問 有無跟你提過他有輕生的念頭在生病以後? 證人陳致遠答 有一次我幫父親換痛風結石的藥時,可能我父親很痛,他當 時有跟我說,他這樣身體非常不好、拖累家人,讓大家要這 樣照顧他,他覺得不好意思,他也提到是不是他不要再這樣 活下去了,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對家人來說是不是也比 較好,他有曾經這樣跟我提過。 辯護人李宏文律師問 他生病的時候為什麼會講出這樣的話? 證人陳致遠答 我覺得應該就是生病,等於是身心靈的狀況長期不佳。 辯護人李宏文律師問 父親、母親在他生病以後,感情有無變不好? 證人陳致遠答 實際上我覺得父母感情沒有因為生病變不好,只是因為母親 年紀也大了,這樣照顧父親,看得出來母親也是很累。 辯護人李宏文律師問 你父親生病以後,他會有漏尿或是漏便的情形發生? 證人陳致遠答 會,時常會發生。 辯護人李宏文律師問 他漏尿、漏便時都是由誰來處理? 證人陳致遠答 其實畢竟我們白天上班的時間比較長,白天幾乎是母親處理 ,因為父母親也是睡在一起,如果是晚上睡覺時發生也是由 母親處理。 辯護人李宏文律師問 你知道如果你父親尿到褲子上或是床上,都是誰來洗這些污 穢的衣物? 證人陳致遠答 幾乎都是母親。 辯護人李宏文律師問 你母親有無跟你反應過她不想做這些事情,她很生氣? 證人陳致遠答 沒有。 辯護人李宏文律師問 你父母親在你父親生病住院以後,你媽媽有沒有跟你抱怨過 她照顧你父親很累? 證人陳致遠答 曾經有聽過母親這樣講,我覺得我母親不是會一直抱怨事情 的人,因為她也覺得她跟父親感情很好、這麼久了,或許她 認為有義務要照顧他,畢竟父親生病時間比較長,母親難免 也有說過這樣的話。 辯護人李宏文律師問 你知道你媽媽身體有無疾病? 證人陳致遠答 我大概知道是一些慢性病、高血壓,詳細的我不清楚,我知 道母親的健康狀況也不是非常好。 辯護人李宏文律師問 你什麼時候知道媽媽把父親殺掉,是誰跟你說的? 證人陳致遠答 大概是在我父親過世105年8月8日相隔大概壹個禮拜,應該 是8月14日,如果我沒有記錯,我記得是我大哥跟我說的, 說母親有跟他說,是母親把父親殺掉的。 辯護人李宏文律師問 你有無問你媽媽為何她要這麼做? 證人陳致遠答 我有問過,我母親說她當時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做。 辯護人詰問完畢。 審判長請檢察官行反詰問。 (以下係檢察官黃鈺斐與證人陳致遠之問答)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剛剛說你曾經聽到你父親說生病不好拖累家人這些話,不 要再這樣活下去,你有無聽過父親說他希望由別人來結束他 的生命? 證人陳致遠答 我沒有聽過我父親這樣說過。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有無聽過你父親說過要請你的母親去結束他的生命? 證人陳致遠答 父親也沒有這樣說過。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剛說你曾經聽到你父親說生病不好拖累家人這些比較負面 的話,他是在何時、何地說的? 證人陳致遠答 在家裡。我印象中有一次在幫我父親換藥的時候,大概是我 父親過世前一個多月,幫他換他會痛,他就跟我說,他就說 身體這樣子他活得很痛苦,是不是死了比較自在、解脫,也 這樣拖累家人他覺得非常不好意思,他覺得是不是乾脆不要 活了對大家都好,類似這樣的意思。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的意思是說他在換藥很痛的情況下講了這些話? 證人陳致遠答 應該是說當下我在幫他換藥的時候,他告訴我這些,換藥當 然會痛,但是不是因為很痛所以這樣說,我不清楚我父親當 時心裡的想法。 檢察官黃鈺斐問 所以你剛剛說你父親過世一個月前你幫他換藥,那時是不是 105年6月底的痛風時開刀清創要換藥這件事? 證人陳致遠答 是。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當時聽到他這樣說,你的感覺是什麼?是玩笑話嗎? 證人陳致遠答 我覺得是他心裡真的不想活了,他覺得這些病怎麼治也不會 根治,當下我們做子女的當然是跟他說不要這樣講、這樣想 ,我們會好好照顧他。 檢察官起稱:因為證人方稱換痛風時的藥,他爸爸說生病不好、 拖累家人,不要在這樣活下去,對他家人比較不好,且他也不覺 得這是玩笑話,他還有去安慰他爸不要這樣,其實跟他在105年8 月16日偵查中所述不一致,請求庭上提示這份筆錄來彈劾方才證 人的說法。 審判長諭知:檢察官欲聲請調查證人陳致遠於105 年8 月16日偵 訊中之筆錄,該份筆錄在準備程序時雖經本院合議庭評議排除證 據調查之必要性,惟檢察官欲聲請提示調查該份筆錄中所顯現證 人的證詞經合議庭觀看後,確實與證人方才審理中的證詞迥然不 符,有必要提出調查以彈劾證人證詞之憑信性,另有關證據能力 有無以及有無調查必要性之決定,依國民法官法第69條之規定是 專由職業法官合議決定,經合議庭評議後認檢察官聲請調查該份 筆錄有必要性,且該份筆錄是由證人在檢察官偵訊中所為,應無 顯不可信之情況,亦有證據能力,准予檢察官提出調查。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在偵訊中的時候,就是105年8月16日,你母親承認持刀砍 陳水淼的第二天偵訊筆錄,那個時候你就說你父親有說過生 病很痛苦,死了會比較快活,但我們認為他應該是玩笑話, 可能是因為剛好動完痛風手術很痛,他才會這樣講,他不常 講,上次聽到是6月份長庚動完手術,為何與你方才所述差 異如此大? 證人陳致遠答 我覺得是當時我在跟檢察官偵訊講的意思,我也沒有講假話 ,我們當時覺得父親是玩笑話的意思是,沒有想過父親真的 想死,因為我們當時聽的時候會覺得父親是不是因為開刀很 痛而這樣說,有時候是從事後回想說我認為父親講的不是玩 笑話,這玩笑話可能是我當時的誤解,當時認為父親可能只 是講玩笑話,可是從事後回想過來,包括也有聽到母親講過 父親也常常這樣跟她說,我現在會認為父親當下的心理狀態 是真的想死,是做子女的認為是一個玩笑話,父親可能只是 嘴巴唸唸,不是真的是這樣想。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所謂的事後回想是什麼情況? 證人陳致遠答 當時就是知道母親把父親殺死之後,當然也有跟母親聊過天 ,母親也是說因為在白天我們上班或是晚上睡覺時,父親常 常跟母親說他真的不想活,加上最後發生這個悲劇,我做子 女的會覺得當下父親那樣說,他真的是想要死,真的是不想 活。 檢察官黃鈺斐問 所以你聽到你母親說你父親一直說不想活,你也只有聽母親 這樣講? 證人陳致遠答 我有聽我母親講過沒錯。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剛剛說你父親過世後,你跟她聊天她講的,所以也是在 她8月14日坦承後你們聊天你才知道的? 證人陳致遠答 主要的話是這個時候知道的沒錯,主要是我母親坦承之後, 我們有去跟母親聊究竟情況如何,母親有說出其實父親一直 講說不想活。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剛剛有講到8月8日現場狀況,8月14日你母親有跟大家坦 承是她拿刀砍你的父親,在14日之前,你有無跟你母親說過 ,其實警方已經在調查,證據不利於你母親,有無此事? 證人陳致遠答 我沒有跟我母親講過。 檢察官起稱:證人現在證述與105年8月16日偵訊時的證述不符, 第206頁倒數第1個問答。 審判長諭知:檢察官欲聲請調查證人陳致遠於105 年8 月16日偵 訊中之筆錄,該份筆錄在準備程序時雖經本院合議庭評議排除證 據調查必要性,惟檢察官欲聲請提示調查該份筆錄中所顯現證人 的證詞經合議庭觀看後,確實與證人方才審理中的證詞迥然不符 ,有必要提出調查以彈劾證人證詞之憑信性,另有關證據能力有 無以及有無調查必要性之決定,依國民法官法第69條之規定是專 由職業法官合議決定,經合議庭評議後認檢察官聲請調查該份筆 錄有必要性,且該份筆錄是由證人在檢察官偵訊中所為,應無顯 不可信之情況,亦有證據能力,准予檢察官提出調查。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在偵訊中時已經跟檢察官說在14日你媽媽跟大家坦承這件 事情前,你說,警員有跟你們說證據不利於你母親,你在星 期五、六有跟你母親講,為何與你方才所述不一致? 證人陳致遠答 因為那個時間比較久一點了,我剛剛應該記錯了,應該是以 筆錄為準,我當時應該是有跟我母親講,當時承辦的員警有 跟我們說證據偏向對我母親不利,我們當時沒有很懷疑是不 是我母親,但是我有把警察跟我說的事情跟我媽媽說。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父親的身體狀況,他是105年7月底泌尿道發燒住院,他何 時出院? 證人陳致遠答 我記得應該是8月6日出院的。 檢察官黃鈺斐問 他出院之後還能拿重物嗎? 證人陳致遠答 重物應該是沒有辦法,很重的東西應該沒辦法。 檢察官黃鈺斐問 那次出院之後需不需要別人協助餵食? 證人陳致遠答 需要,我母親平常都會餵我父親吃飯。 檢察官黃鈺斐問 那次出院之後,你父親可否自行行走? 證人陳致遠答 幾乎無法了,因為那時候還有背尿袋,他本來就有痛風,幾 乎都是要人家攙扶他才有辦法走。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母親跟你父親之間是否會有爭執? 證人陳致遠答 偶而鬥鬥嘴,因為我父親身體不好,有些東西我母親不讓他 吃,老人家又會想要吃,類似生活上的小鬥嘴會有。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父親有無失智的情況? 證人陳致遠答 我認為稍微可能有,之前有發生過我父親騎摩托車出去,找 不到路回家,有時候東西記不太住,到底有沒有醫生診斷出 來的失智症我不清楚,因為我可能也會認為我父親年紀大了 ,老人家容易健忘、忘東望西是正常的。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剛剛重要的事項證述跟之前偵訊不同,你今日改變你的說 法是為了要袒護你母親? 證人陳致遠答 我沒有刻意要袒護我的母親,也沒有刻意要改變我的說法, 可能有些東西因為時間久了,或許一些小細節我可能沒有記 那麼清楚。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母親平常有無服用什麼藥物? 證人陳致遠答 我比較有印象就是一些慢性病、高血壓,詳細的我不是很清 楚。 檢察官黃鈺斐問 你是何時知道你母親有服用高血壓這種慢性病的藥物? 證人陳致遠答 蠻久以前就知道了,有一陣子了。 檢察官黃鈺斐問 是你父親過世之前? 證人陳致遠答 對。 檢察官詰問完畢。 審判長請辯護人行覆主詰問。 (以下係辯護人李宏文律師與證人陳致遠之問答) 辯護人李宏文律師問 你有無印象案發前一天105年8月7日父親節前夕,你有幫你 父親慶祝父親節,有無此事? 證人陳致遠答 有,我們還有買一個蛋糕。 辯護人李宏文律師問 當時父親精神狀況如何,有無失智或是溝通的狀況? 證人陳致遠答 那天父親都很正常。 辯護人詰問完畢。 審判長請檢察官行覆反詰問。 檢察官起稱:沒有問題。 檢察官詰問完畢。 審判長諭知證人陳致遠交互詰問程序完畢。 (以下係審判長與證人陳致遠之問答) 審判長問 週末主要是有誰照顧你父親? 證人陳致遠答 週末是由我們兩兄弟輪流照顧我父親,一週輪一次。 審判長問 照你的意思來講,週末你母親照顧爸爸的負擔應該是降低很 多? 證人陳致遠答 會降低一些,畢竟主要還是我媽媽在顧,白天媽媽的負擔會 降低很多。 審判長問 你剛有說父親是105年8月6日出院的,方才查證當天是星期 六,爸爸出院當天是否是星期六? 證人陳致遠答 應該是。 審判長問 所以禮拜六出院,7日星期天過父親節,這個週末非就寢時 間應該都是你跟哥哥在照顧爸爸? 證人陳致遠答 對。 審判長問 就你的印象所及,在105年8月6日爸爸出院後,你母親照顧 你父親的負擔,有無突然加重許多? 證人陳致遠答 我覺得跟之前差不多。 審判長問 你剛剛有提到當你知道其實爸爸是母親下手殺的時候,你有 去問她,她回答你不知道為何要這樣做,為何她後來又跟你 提到爸爸不想活、想死,為何有這樣的轉折? 證人陳致遠答 應該是這樣說,當時我問我母親的時候,我問她當下為何她 會做這樣的事情,或是當下她做那個事情時在想什麼,我母 親跟我說她真的不曉得為什麼,她腦筋一片空白,也不知道 自己為何會去拿一把菜刀往爸爸頭上砍下去,她當下的意思 是真的都不知道,後面在聊的時候,她是說其實父親也有常 常跟她提過這個事情,我也有曾經跟她聊到,我也曾經聽過 爸爸說他很痛、不想活,媽媽那時候也才跟我說,其實爸爸 也常常這樣跟她說。 審判長問 所以你的意思是當你知道的時候問你母親,她也不知道她為 何會這樣做,她其實並沒有跟你說,是爸爸叫她把爸爸殺掉 的? 證人陳致遠答 當下沒有告訴我,後來也沒有跟我說過是爸爸叫她把爸爸殺 掉的。 審判長問 就你所知,你母親有無曾經跟你說過她有幻覺、幻聽? 證人陳致遠答 之前有聽到母親好像在案發前一陣子說什麼有類似看到鬼的 情況,不是跟我說,我不太記得是跟誰說,好像是跟我老婆 還是跟我嫂嫂說,我知道有這件事情,但不是跟我說的。 審判長問 在105年7月底你父親最後一次住院之前,你父親的健康狀況 有惡化到無法自己行動,必須臥病在床的情況? 證人陳致遠答 應該是說平常不至於要一直臥床,但是真的幾乎無法自己行 動。 審判長問 父親有無坐輪椅? 證人陳致遠答 平常有做輪椅。 審判長問 (提示110年1月5日審理程序筆錄第44頁第2個問答)昨日我 問李冬鑾,「妳方才說105年8月6日妳公公出院時,他當時 雖然很虛弱要人家扶,可是他沒有坐輪椅」,證人答「對, 他沒有坐輪椅」,跟你說有坐輪椅是不一樣的,為何如此? 證人陳致遠答 應該是我表達的方式不對,因為偶爾會需要用到輪椅,有準 備輪椅,不用長期坐。 審判長問 在105年7月底你父親最後一次住院前,他自己有無辦法自己 洗澡? 證人陳致遠答 洗澡幾乎沒有辦法,要家人幫忙,吃飯幾乎是我母親在餵, 硬要說可能還是有吃飯能力,但可能動作很慢、很不方便, 所以都由我母親來幫忙餵他。 審判長問 你父親在最後一次住院之前,有無辦法處理自己的大小便? 證人陳致遠答 沒有辦法。因為他會尿失禁,大小便都會失禁。 審判長問 (提示110年1月5日審理程序筆錄第44頁第2個答)李冬鑾證 稱說他可以自己去廁所排便只是動作比較慢,且他可以自己 擦拭,與你所述不同有無意見? 證人陳致遠答 我不曉得我老婆為何會這樣說,可能她的認知跟我的不一樣 。 審判長問 (提示110年1月5日審理程序筆錄第30頁第3個答)你太太證 稱因為公公會漏尿,有的時候不小心尿到褲子,婆婆就要去 換,通常這種情況婆婆就會不高興,有的時候她想不通,公 公其實都已經包尿布了,為什麼婆婆還是要叫公公去廁所上 廁所,有無此事? 證人陳致遠答 我沒有看過這樣的事情,我也沒有聽到過。 審判長問 你太太李冬鑾昨日證稱說,案發當天為什麼她會跟警察第一 時間抵達現場,是因為你打電話給她說家裡出事,是否如此 ? 證人陳致遠答 對。 審判長問 當天你怎麼告訴李冬鑾的? 證人陳致遠答 當天情況是這樣,案發那天我大概下午三時許,我打電話回 家,因為爸爸剛出院,我想說關心一下,問媽媽爸爸的情況 好不好等等,我打電話回去時,我媽媽就說家裡遭小偷,爸 爸被人家攻擊頭部沒有呼吸了,我聽到這個消息後就趕快通 知我老婆,請她趕快回家,我也趕快自己收拾東西回家。 審判長問 在電話中媽媽跟你說家裡遭小偷了,爸爸頭部被攻擊了,她 當時言語的態度如何,是很緊張還是情緒沒有什麼不同? 證人陳致遠答 那時候媽媽的語氣是有些慌張的,就說家裡遭小偷,爸爸被 攻擊,現在怎麼辦,沒有呼吸了。 審判長問   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有問題想訊問證人陳致遠嗎? 國民法官4號問 接完電話時你為何不直接報案跟叫救護車直接趕回家,比你 直接通知老婆還快? 證人陳致遠答 我記得那時候我好像有跟我大哥講還是跟我老婆講,那時是 已經有人報案了,所以我沒有報,我也不太記得是誰報案了 ,我記得我回到家後,是警察、救護車、消防都已經在我家 ,鄰居好像有的有來看一下發生什麼事。 審判長問 (提示110年1月5日審理程序筆錄第26頁第3個答)你剛剛說 你回到家的時候,救護車已經到了,關於李冬鑾證稱她有聽 到救護車越來越靠近的聲音,婆婆就跑來問她說是誰叫救護 車,李冬鑾就說是她叫的,婆婆說人死了不用送了,但救護 人員還是有進去,婆婆也是講一樣的話,說人死了不用送了 ,有無此事? 證人陳致遠答 這可能是我還沒有回到家的時候,我不清楚,有沒有發生這 樣的事情我不清楚,我沒有聽到這段話,我沒印象到達現場 時有沒有救護人員,我只記得我家門口那時候是有救護車, 救護人原有沒有在屋內我沒印象,我沒聽到媽媽說「人死了 不用叫救護車」。 備位國民法官2號問 你剛說下午三時的時候有打電話回家關心,媽媽說家裡遭小 偷,頭部受傷,你當時有無想說因為要緊急送醫,請媽媽找 鄰居幫忙? 證人陳致遠答 當時候我沒有這樣跟媽媽說,我就趕快去通知我大哥、老婆 ,我大哥還是我老婆有報警或是叫救護車,當下我印象中我 沒有跟我媽媽提到請她去找鄰居幫忙。 備位國民法官2號問 你打電話有無關心爸爸的傷勢如何? 證人陳致遠答 有,我記得電話中媽媽就很明確跟我說爸爸沒有呼吸了,頭 部被攻擊,血流了很多。 備位國民法官2號問 你有無同時關心媽媽有無受傷? 證人陳致遠答 有,我有問媽媽有沒有怎樣,她說她沒事。 辯護人李宏文律師起稱:陳致遠的證述可以證明,事實上除了他 ,他媽媽也有聽聞父親有求死的念頭,且他也認為父親身體病痛 到非常嚴重的程度,他也認為後來推論回想,原來當初父親所說 的並非玩笑話。 檢察官黃鈺斐起稱:從剛剛證人陳致遠偵訊及審理中之陳述顯然 不一致,但偵訊時離案發最近,印象最深刻,且他在偵訊時也說 ,他爸爸因為痛風的關係,說生病很痛死了會比較快活,且證人 亦稱他當初覺得爸爸說的是玩笑話,再者,他媽媽8月14日承認 後,她才跟陳致遠提到爸爸也有這樣跟她說,且在8月14日之前 ,陳致遠也已經跟他媽媽說檢警在調查,所以被告是先知道檢警 在調查,才說是被害人叫她這樣做。 審判長諭知: 證人陳致遠作證完畢。 審判長諭知: 請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留意,檢察官、辯護人對於證人 證詞之意見,僅供參考,並非認定被告有罪、無罪之證據。 審判長問 國民法官法庭將於110 年1 月7 日上午,進行被害人家屬就 科刑範圍表示意見之程序。你得自行決定是否到庭,若當日 不到庭,則請你今日以被害人家屬身分陳述對本案科刑範圍 之意見? 被害人家屬陳致遠答 不會到庭。我想跟各位法官報告一下,我覺得這件事情是我 們家門不幸,就我們所知父母親長久以來感情非常好,我覺 的母親可能自己也生病,長期照顧父親她也很辛苦,或許因 為母親自己病因或是其他關係把父親這樣殺死,我們也很不 捨,但某種程度來說,對父母親都是一種解脫,我們家屬心 裡都很悲痛,但我們都沒有提告母親的意思,我希望法官可 以給母親一個機會,畢竟母親年事已高,若法官都認為母親 有罪,請給予緩刑機會不要讓她關,因為我們覺得她都80幾 歲了,真的進監獄,我們都失去父親了難道還要失去母親嗎 ?80幾歲的人進去關,會不會進的去出不來,我拜託法官可 以給母親一個機會,不要關她。我覺得我跟父母感情都很好 ,我覺得我大哥跟我老婆,他們可能只是不善於言詞表達不 好意思說出來,我們家的人在討論這件事情時,其實大家都 很希望媽媽不要進去關。 審判長諭知: 本件改110年1月6日下午1時30分續行審理,進行爭執事項之 書證調查及鑑定證人之交互詰問,請檢察官、被告、辯護人 自行到庭,不另通知,被告無正當理由而不到庭者,得命拘 提之,檢察官、辯護人、被告均請回,退庭。 中  華  民  國  110  年  1   月  6   日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刑事國民法官法庭 書記官 審判長法 官